大国宪制-2018-1-1

苏力

经济基础是如何决定上层建筑的

从不同的角度确实可以看到不同的所谓"真实"

读书的广度和深度几乎是不相干的两个维度;从数量上可以增长广度,深度则需实践

宪制：长久有效的制度（规则）安排

1. 问题中会有答案，难题则没有。要么创造性的解决，要么耗时间。
2. 但“言论自由”是直到1914年才进入美国的宪法
3. 我不是目的论者。意思是,我不认为,有谁,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奔着什么去的
4. 如霍姆斯所言,就实践而言,人注定是地方性的
5. 理解的人也不会生活得更好或更幸福
6. 萝卜多了不洗泥成本巨大,能力和实力有限
7. 现代中国的社会和文化变迁,其中最重要的或许是文化下移,教育普及
8. 真正的伟大会融入生活,成为常规,成为背景
9. 围绕问题讲道理的方式
10. 看似在回应,其实是在隐藏或遮蔽一些更关键的问题
11. 理论都过于单薄,尽管不明觉厉的高大上概念越来越多了;有时连修辞都缺乏,只剩下口号和语词了
12. 任何人的视野、知识、理解力和想象力都注定有局限
13. 不是划得漂亮,而是向前划,水手们!
14. 不全是为了对得起读者,其实更想对得起自己——毕竟人生苦短
15. 堆积大量资料和引文,看似资料翔实,却缺乏集中的学术关注或问题,严谨的内在逻辑和强有力的理论论证表达
16. 中国人爱说自古以来。但时间并不天然有内在的说服力
17. 旧邦维新,自强不息
18. 在东亚这片土地给定的天时地利中呈现的“人和”
19. 这个共同体的长期存活足以证明这些基本制度有令人无法拒绝和不能低估的强大正当性

小农与大国

• 华北平原,中华文明最重要的发源地和后世中国的核心区
• 传统小农其实趋向于自给自足，久居一地,会分享语言、习俗和文化,有心理上的相互认同
•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 《击壤歌》
• 黄河的治理，游牧民族
• 农耕与游牧之间的生存竞争或文明冲突,但这个冲突并不文明,而是非常残酷
• 礼失而求诸野：从无到有?

齐家治国平天下

• 皇权不下乡/县
• 三个性质不同但相互勾连的共同体：家、国、天下
• 就历史中国的经验来看,在进入和治理中原农耕区后,通常不过一个世纪,来自北方边疆的统治者就会被同化
• 国家构成方式有两种,首先是军事征服,其次才是社会契约
• 只要还有脑子,都会发现,真正至关重要的问题从来不是宪章,而是令宪章正当合法的基础和前提,即宪制
• 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
• 地域特点、经济生产方式和社会组织构成：三大宪制问题
• 最重要的宪制问题一定是如何构成并稳住这个巨大的政治经济文化共同体
• 朝廷组织机构必须始终服从国家构成,也必须有其他经济、社会和文化条件配合
• 历史中国的政治家考虑更多的是如何通过或借助相对简单易行的制度,而不是“以国家强制力为支撑的社会规范”(也即法律
• 文字和官话更多是政治精英的专用品
• 西方世界曾有过的三种典型政治共同体:城邦、近代民族国家以及以联邦形式构成的大国
• 各城邦的宪制都是为回应本城邦面临的问题而采取的制度措施,并且是路径依赖
• 斯巴达：双王制度、元老院（30人，>60）、公民大会(>30)
  • 民主制或君主制或贵族制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效平衡国王、贵族和平民三者的权力
  • 当时斯巴达由两大家族的四个或五个村庄构成,两个王,两大家族各推一位
• 年龄在宪制中有意义吗?有,从来都有,至今各国都有
• 雅典民主制：是为了缓和山地农民、海岸富人和城邦贵族之间的矛盾
• 人是完全可以不参与政治的,“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政治只是少数喜欢政治且有这类才能的人的事
• 欧洲古代和中世纪哲人所言,至少古代,大国最适合君主制。
• 无利不起早
• 当时世界上也没有哪国人像中国人那样曾长期生活在一个疆域如此辽阔的国家(帝国不算)
• 一国宪法回应的是本国的根本问题

宗法封建变迁中的宪制问题

• 古代中国,在农耕村落,不会存在所谓民族认同问题
• 夏商时最高政治权利的“继承”据说是兄终弟及,西周则确立了“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贤”的嫡长子继承制
• 种种政治继承制度都是从特定社会政治经济条件下挤压出来的制度尝试,也即制度试错
• 政治需要人生阅历;有数学神童,却好像没有政治和法律实践的神童
• 政治治理中,同样适用“有恒产者有恒心”的道理：政贵有恒：嫡长子继承制代替禅让制
• 可能弥补嫡长继承制弱点的一个重要制度是官僚制
• 中国最早的“中央与地方关系”：分（土）、封（疆）、建（国）
• 重要的是经世致用,首先并始终要面对的是当下

  以封建宗法制为基础,西周初年的伟大政治家周公创造了既是宪制的辅助制度,也是国家正统宪制(政法)意识形态的“周礼”,试图通过定期祭祀统治集团的共同远祖,强化周王室血缘群体的内部认同和团结

• 因为从来就不可能有能终结历史的长治久安
• 为当时农耕中国的百姓提供了最大可能的第一公共品:和平和秩序
• 少年夫妻老来伴
• 家”其实是家族或宗族(前者是五服之内,后者通常出了五服,尽管两者有时也通用;此后均简称为“族”或“家族”)
• 皇权与绅权分治一直是中国宪制基本格局：齐家
• 一旦资源稀缺,且这注定会发生,血缘关系就架不住利益的撕扯
• 以色事他人,色衰而爱弛”,中外的明白人都晓得没有什么制度可能建立在爱之上
• “皇权不下乡”的另一重大原因是治理对象太特殊
• 因关系紧密,私人空间和个人私隐自然会有缺失,但通常只限于村落
• 从经验上看,自西周之后,历朝历代其实都更强调精英政治
• 治国平天下当然需要忠诚可靠,但最需要最紧缺的从来是才能
• 互联网也不大可能将组织结构彻底扁平化
• 严酷复杂的社会生活,以及具体决策所需的具体信息,都要求甚至逼迫男儿得尽早形成独立的判断力和行动力
• 在真实世界中,真正促成并进而正当化父子的领导/服从关系的基础是养育
• 历史中国男子的典型形象一直是家中顶梁柱,坚忍甚至有点木讷,而从来不是唐璜式的风流人物
• 从经验上看,“子孝”包括了赡养父母和听话——即孔子说的“无违
• 从理论上看,和睦相处其实对任何关系都很重要
• 尚贤主要用于政治共同体治理,处理的是典型的政治关系,“惟仁者宜在高位”
• “长幼有序”主要用于处理“家事”,用于家族
• 明智的制度设计,既深刻洞察了人性,又有深厚的社会关切
• 父子和兄弟关系,一纵一横,以“齐家”为名,在村落组织构成中作用无可替代
• 合两姓之好”是农耕时代超越村落构建更大地域的社群的重要手段
• 男女关系因此是人类各种自然关系中最具创造性的关系
• “浪漫”的含义之一就是不现实,甚或不靠谱!
• 在夫妻之外,无论男女,尤其是现代社会,都可能有红颜或蓝颜知己
• 制度也主要用来回应常规。只是,制度常常也必须准备好防范那些冷不丁从哪冒出来的极端和另类
• 男女有别,然后父子亲;父子亲,然后义生
• 在历史中国,定居中原的农耕者很早就发现近亲结婚不利于繁衍,会导致后代在智力和体能上的衰退
• 两性关系上,男子天性比女性“花心”,即有追逐更多女性繁衍更多后代的自然倾向和生物能力,更主动,更进取,也更多性冲动
•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 同姓不婚、外婚、从夫居、早婚等制度解决了农耕村落中男女关系的一些麻烦,但男女关系的难题并不止步于婚姻
• 只要有所交往,非但爱慕之心会无中生有,不请自来。没有制度约束,无论男女都不会拒绝同多个异性的情爱或性爱
• 故事中隐含或提出的那些麻烦却是普遍的,永恒的
• 引发这类情感纠葛的触媒其实是日常交往。注意,人是视觉动物
• 匈奴和中国北部游牧民族也都曾有“妻后母,娶寡嫂”的习俗
• 中国人至今仍不时抱怨:结婚不是同某一个人结,而是同一家人结
• 一直生活在这个狭窄局促的社会空间,很容易日久生情
• 男女授受不亲”!其核心就是要确保,无论婚前婚后,社会都要尽一切可能减少男女间的交往,尤其要防范那些偶然、细微却可能激发起无法自控的身体接触
• 女性全面、无条件承继其丈夫的一切社会关系
• 制度从来不只是规范,一定要有实在力量保证其获得足够程度的遵守
• 称谓中隐含了称谓双方稳定的“权利和义务
• 在情爱问题上女性总是趋于相对被动,且更为挑剔,而男子更积极主动,甚至强求,自控弱
• 由于经济社会地位是男性性吸引力的重要构成要素
• 农耕村落的人们是在历史中试错,采取了种种应对措施,逐渐形成了这些原则,累积成了制度

宪制的军事塑造：治国平天下

•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 在“文治”或“法治”的背后,还必须有些看似“野蛮”却必须足够明智、强大且垄断拥有的制度性暴力,包括军力
• 一切武装的先知都胜利了,一切没有武装的先知都失败
• 新王朝如何完成从武功到文治的转换：兔死狗棚
• 常备军才作为社会现代化的标志之一
• 如果没有强大实力做后盾,确实会出现地方尾大不掉

兵制,军权管控和制衡

• 北魏开始到唐代实行的寓兵于农的府兵制
• 除非紧急情况,通常不允许任何封疆大吏或驻守一地的军事将领同时掌握一地军政大权
• 一位能力杰出的将领更可能坦陈反对意见,也更可能当机立断
• 历代王朝一直注重从中央到地方的军、政、财、监、人事等各种权力的相互制衡
• 基本体制是,一直强调军政分权,且通常文官高于武官
• 在“平天下”中,军事扮演的角色,远比在“齐家”和“治国”中更为显著和重要
• 元初中原人口损失80%
• “两弹一星”和核潜艇事实上为1978年之后中国全面改革开放提供了最重要的战略安全保障
• 渡河是人间悲剧;不渡我自身不保——凯撒
• 实力政治
• 大国与小国所需的宪制和法律不同
• 最好由那些最易受人猜忌的人来掌控军队？
• 误导发展中国家,放弃武装斗争,弱化甚至放弃国防。这是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略
• 这种不谈军事的话语流行也与法律人的专长和偏好有关
• 如果军队总是临时的,军队和军事就会是个临时性问题
• 三千年来一直以统一的文字保留下来的历史记录和文献,可供政治家和学者系统反思
• 从中世纪到近代,欧洲人一直认为“只有大国才能有军队

  二战时期,在德国的闪电战下,法国这个大国40天投降,与波兰36天、挪威63天、比利时19天、荷兰5天、南斯拉夫11天、希腊56天投降,与丹麦和卢森堡均一天被攻占

•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 在国家治理上,其实不可能有什么“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宪制
• 没有一种制度可能建立在爱之上
• 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的分权
• 起初只是应急,是对特定区域的权宜之计
• 传统是一种因不受人特意关注才变得格外强大的保守力量
• 战争是流血的政治
• 只要不是同时掌控了军队、地方官员的任免和地方财政,任何地方主官,即便是封疆大吏,也很难闹出分裂的动静
• 三权(行政、军政和监察的)分立和制衡
• 不可能有无需政治远见和实践智慧,仅照章办事就能确保长治久安的制度
• 治国从来不是一个可以仅仅依据制度,即便是宪制,就旱涝保收的事业
• 百代皆行秦政法
• 依据地缘政治考量来划分行政区域,维系国家统一

作为边陲的天下:国家扩张

• 中央政府已建立有效管控的边陲地区
• 与历代中央政府有比较紧密政治经济文化联系的边疆民族政权构成
• 与中原王朝没有臣属关系的边疆民族政权
• 羁”就是以军事压力予以控制,“縻”则是以经济利益予以安抚拉拢,可谓硬软兼施
• 漠南(内蒙)然后在漠北(外蒙),建立了盟旗制度
• 对于欧美,只有国际地缘政治问题了（国内地缘政治）

度量衡的宪制塑造力

• 构建并保证国家统一和有效治理的最强有力的手段或许是军事和政治,但两者都需要财力支撑
• 统一度量衡和统一货币历来被认为是秦统一后采取的最重大最核心的两项经济措施
• 统一量衡度是商鞅二次变法最重要的措施之一
• 度量衡指人们日常生活中用作标准测度长度、容积和重量的器物(如尺、斗、秤
• 农业是历史中国文明的起点和基础：历代王朝以小农经济为基础
• 科层化中央集权官僚制则一定会引发贪渎问题
• 即便明清时期,州县官的最主要职责也只是刑名和税收
• 自由竞争了数百年的欧洲至今度量衡仍不统一
• 宪制的意义是实用主义的、后果主义的,甚至,还应当能在经验层面度量

经济的构成与整合

• 利益的交往和交换非但会使许多全然陌生的人走到一起
  • 都具有社会和文化的整合功能
• 成规模且持久的交易一定会形成制度,正式的或/和非正式的,出现相对稳定的格局,融合并整合不同群体、不同地方的人们
• 宪制意义起码得是存活下去的意义
• 若不能证明结果好(good),国家干预就很坏(evil)
• 为什么中国历代王朝会坚持干预具有全国意义的经济事务
• 精耕细作的小农经济,从历史中国的农耕来看,一直是产出最高和最有效率的企业
• 成本收益，计算下的制度
• 除魏晋时期外,中国历史上基本没有持久的豪门贵族,这大大弱化了地方割据的可能

  商业吞噬大量自给自足的小农,引发社会分层分化,导社会贫富差别悬殊,激化社会矛盾,引发社会动荡,导致王朝更替

• 长期看来,我们都完了

  人类常常等不及一个效率的市场:他们首先得能活到那一刻,有时,人们甚至就盼着能熬过眼下这一刻

• 在历史中国,最突出的国家干预是国家主导的大型建设工程。这无疑是历史中国的宪制传统
• 人类的经济活动就是为了活着,并不是为了到达
• 均输平准,盐铁官营:桑弘羊
  • 均输（物资短缺、过剩。平抑物价）
  • 平准”(由国家控制全国的物资和买卖,以平衡物价
  • 宏观调控+国家垄断行业
• 政治行动者在关心法治的收益之际,也会关注法治的成本
• “交通只能靠走,通讯只能靠吼
• 不可能历史中国一直错了。即便错了,用尼采的话来说,那也一定为历史的焙烤硬化成真理了
• 世界上其实没有好词和坏词之分;只在充满意识形态偏见的人心中才会有

书同文”和“官话”

• 中国任何一代王朝都是“武功”开创,即以军事力量创建中央集权制;但中国历史上,又从来都是“文治
• 文字的出现与政治无法分离,是政治中心通过代理人对较大区域展开规则统一的治理之必备
• 文字有利于法令和制度的统一,令行禁止
• 文字的吸引力其实主要源自文字记录表达的事件、思想和情感
• 要在政治文化层面构成这个“中国”,除了“书同文”外,必须有“语同音”,必须借助“语同音”
• 并没有什么可靠的经验研究或证据支持朗读和背诵要比理解和默诵更有助于记忆
• 《说文解字》收汉字10516个,其中形声字为8545个,占了汉字总数的80%以上
• 最早的官方制度之一可能是西周开始建立的官学体系。
• 读书人因此是庙堂与江湖的联系,是政治高层与社会底层的联系

  在《切韵》出版后仅四年,科举制登场,也许偶然;但再过数十年,就出现了大唐王朝如此灿烂辉煌的古代文化和文明,有如此开阔的气度和胸襟,就不可能全是偶然了

• 为了人类的良好生存,其实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挪用或征用的,包括“上帝”
• 换一个视角,“征用”或“挪用”就是“创造”,就是在人们通常认为只能如此的地方,创造一个生动的“原来还可以这样!
• 爱国主义情怀不是自发的,也无法生物遗传。人的忘性很大
• “言之无文,行之不远”的“远”不只是空间的,更是时间的。由此,也更可能理解“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的道理

精英政治与政治参与

•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 精英政治其实是“天下之通义” 精英政治不是宪制问题
• 只有娶不到媳妇的男人,没有嫁不出去的姑娘
• 在最坚硬的岩石上也会刻下无情的印记
• 只要最终决策者/治理者有多个选项,统治集团内部的或国家外部的竞争压力都会迫使一国政治实践总体趋向精英政治
•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已成普遍的社会现实
• 对人他有自己的强烈好恶,但要评价一个人的政治贡献则完全看其所作所为的实际后果
• 激烈的政治军事竞争迫使各诸侯国都努力延揽人才参与国家治理。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在这个时代赫然崛起,“英雄不问出身”大约就是在这个时代萌发了
• 孔子强调“良禽择枝”,主张待价而沽
• 政治竞争不仅催生了对政治才能的务实理解,相当程度上也进一步打破了当时精英的地域归属感
• 中国社会仍然没有——今后也难有——统一的或一致认可的精英标准
• 在中国历史上任何时候,在正式制度渠道外,也总会留下变通的渠道,人们也都接受变通,所谓“不拘一格降人才
• 人分享了一些基本的天赋或潜能,但会有所不同,个人偏好能力因此会有不同,但差别会随着社会实践而变得显著(“性相近,习相远”
• end
• 电子书没有后半本了。524,精英政治

> 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层次来说明制度建设的深度与意义

苏力

• 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 这里说的热爱，不是赞扬，而是一种割不断的情感联系，甚至是冷静
• 只有将规范置于具体社会历史语境中来研究，有了一系列看得见、摸得着的约束条件后，才可能感知规范的社会实践会有收益，会有成本，才能察觉其中的所得和所失，才能察觉规范实际的效果是在不同的个人、群体之间分配收益和成本
• “文革”后至少一代甚至两代法学人的学术起步都是以复述前人或他人为主的，不好听的说法就是“抄”，抄外国的，抄台湾地区的，“天下文章一大抄”
• 20世纪90年代之前文科基本是没什么科研经费的，没钱，自然没法提倡问题导向的经验研究
• 伪装的中国话语：如今有好多对策研究，甚至有一些专门追求“领导批示”的“研究”
• 我们绵延了数千年的文明，不像其他古代文明在时光中湮灭了
• 在近现代历史中，中国正经历着伟大的社会和文化转型，正成功将一个传统农业中国转变为一个拥有现代工业制造、科技和工商的中国
• 一个开阔的国际学术视野，是学术必备的，不是“可以有”，而是“必须有”
• 这需要个人的觉悟，明白道理后，做出勇敢的选择。但真做出了选择，也未必就能解决。高度关注中国经验，也不一定取得很好的成果
• 学术世界也在一定程度上受知识权力的宰制，因此你可能在一定时期内不能获得恰当的评价，甚至被淹没
• 在学术世界中，依据现有范式的常规（重复性）研究，通常会比那些真正有智识和学术贡献、挑战的研究，更可能获得认可
• 现在太多中文的人文社科学术作品，都缺少真正的理论解说力。无论是伦理的，还是经验的，都很难令人感到智识的挑战和乐趣，很难让人有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或茅塞顿开的感觉。与此相关但并不等同的是，许多研究成果的叙述太不吸引人，语言不生动，味如嚼蜡
• 我不认为畅销书都有很高的学术价值，但如果中文的社科著作写得不生动，这就是作者有问题
• 仅仅中国的存在，对西方世界意识形态就构成了挑战，因为中国经验动摇了三百年来西方文明的根基